在近一年时尚圈里头,抄袭却意外爆的案例不少,举例 Austin Butts 的盗版“The Life of Pablo”、Vetememes 的雨衣致敬系列、Gucci 将抄袭艺术家和盗版当作灵感搬上伸展台,当然还有 VETEMENTS 把 Martin Margiela 的东西重新造型一遍就当自家设计卖。
然而,抄袭和致敬两者之间,究竟有什么差别?前者可以说是仿窃他人设计纳为己用,而致敬则表明我以他人设计为灵感。两者在设计上有很大的灰色地带,除了商标Logo有一定的保护外,似乎只有道德良知能够给予约束,消费者的角色犹如助纣为虐般,仿佛只要能红能赚钱,再怎么被骂我都不怕。
月前,ZARA“抄袭”LA艺术家Tuseday Bassen的事件,因ZARA起先的处理方式有误,此议题便被各大媒体搬上台面,受害的艺术家们更是联手创立网站“Shop the Stolen Art”抵制恶行。可反观,负责Kanye West“The Life of Pablo”服饰系列的LA艺术家Cali Thornhill Dewitt,在接受知名购物网站SSENSE访问时提到,关于这个设计是为了纪念那些痛失亲友的驻LA墨西哥族群,此设计相当受到LA拉丁族群的喜欢,而Forever 21和其他零售商开始出现“激似”款式,之后也出现在原产地LA摊贩上。他生气吗?并没有,他镇定的说“我喜欢别人抄袭,我喜欢做一件衬衫然后两年后在地下铁上的中国大妈身上看到。对我来说,这是我创作的理由,我认为没差,我也不会劝别人冷静,你懂得,我们可以把这事抓死不放大声叫骂,也可以随便他去,我是偏好后者。”
(左)Kanye West“the Life of Pablo”
(右)Forever 21系列
而潮流界的“抄”似乎倾向于“致敬”,关于这点,不得不提及70年代的哲学家纪德博(Guy Debord),其所倡导的“情境国际理论(Situationist International)”便鼓励透过“异轨(Détournement)”来颠覆大众所熟知的影像以破坏它们现有的意义,举例像是在蒙娜丽莎图像上画胡子颠覆性别或是情色明信片上加诸正经对话..等等,当时意在推翻政治和艺术。
回到现在,FUCT的创办人Erik Brunetti就曾提过因纪德博(Guy Debord)的理论而影响品牌广告,以经典的Ford汽车商标转换成FUCT;潮牌Palace Skateboard也常拿Chanel和Versace Logo进行改造;潮牌界的大佬Supreme,其Logo Box的来源或是以Louis Vuitton经典改成自家印花也是同样道理。Palace品牌元老兼图像设计师Fergus Purcell在年初接受《Dazed & Confused》表示:“我不认为这些图像属于任何人,这些都是垂手可得能拿来把玩的,而且这大概是你在T恤上可以做出最好玩的事情之一,这样的交互作用非常有趣,当中也带有滑板文化的背景,你可以说是任何影像、时尚、组织、工成业性的结合。”
而 @Supreme_Copies 的IG帐号背后藏镜人也说:“许多单品都是向设计师致敬而做,这些都是他们所崇拜和敬佩的人事物。所有过去的一切都是街头潮流的基础,当他们创作时,他们的伦理道德是完全可被接受的。”致使对Palace来说,当抓包台湾盗版PLACAE时,他们也是觉得无伤大雅一笑置之,甚至推出PLACAE正式商品,毕竟一切都是好玩。
而身为独立艺术家的 Tuseday Bassen 为何会如此火大?毕竟她认为自己的权益受损并且遭到大品牌霸陵,而潮牌上的借镜、致敬,俨然已成为潮流文化很大一部分,致使了解设计和灵感比以往变得更加重要。而时尚圈呢?回想一下街拍大师 Bill Cunningham 的纪录片,《Paper》杂志共同总编辑 Kim Hastreiter 说道:“ Bill 很有自己的观点,他不会为每一件作品喝彩,他能看得出来什么是新鲜的创意,什么是无趣的或是抄袭的,在伸展台上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某件衣服是不是抄袭了三十年前的作品,他会找出那张三十年前的照片来做对比,…他这样做没有什么目的,但如果他看到抄袭的作品,他一定会指出来。”看得出来两个世界的差别。
诚如女士所言:“在剽窃的每一页,都充满欣赏与爱。”在潮牌世界里,比起仿制一件 Supreme Box Logo TEE 用来“诈骗”用来诈骗,带着敬意去创作是好多了;但在竞争激烈的时尚界,每一针线和工艺都得来不易,致使你的消费便是支持或反对(抄袭)那一票。
PS. 时尚界早期的“异轨”知名案例发生在 Sex Pistols 乐团的《God Save the Queen》的封面上,想当然尔乐团经纪人 Malcolm McLaren 也是受纪德博的理论影响人之一,他曾说:“我干的事就是剽窃。如果你因为深深受到某种思想影响,而不敢把它运用在观察事情,抄袭它的概念,你铁定是个蠢蛋。”